封面新闻记者 周琴 摄影报道
5月29日晚,“艺术电影展·2023春华夏繁主题展映”来到峨影1958电影城,为成都影迷带来峨影第一出品电影《白塔之光》。当晚,张律导演与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左衡进行对谈,并与观众进行映后交流。张律导演的作品除了擅长讲人与空间的关系外,片中人物的情感也常常会陷入各种情感关系中。对此,张律导演坦言:“就像一男一女在一个荒岛上是没有爱情的,爱情是一段关系里面的一种选择。”据悉,电影《白塔之光》将于2023年的年内上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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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演张律 摄影 周琴
空间之外 有非常广的情感外延
张律导演的最新作品《白塔之光》曾入围第7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位,并摘得第13届北京国际电影节“天坛奖”最佳编剧、最佳男主角等5项重量级奖项。此次他携电影《白塔之光》来到成都,也吸引众多关心、关注该片的电影爱好者到场观看。
张律导演的作品一向注重讲述不同空间下人与人的关系。比如《漫长的告白》中故事发生在日本福冈县柳川。这次,电影中的故事发生在北京。《白塔之光》讲述离异后独自生活的中年食评家谷文通(辛柏青 饰),在工作中结识了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年轻摄影师欧阳文慧(黄尧 饰),并在她的鼓励下,选择面对与自己失联多年的父亲,重拾缺失已久的父子之情。片中,谷文通去北戴河寻父,也因此有了北京和北戴河两个空间的联系。
不同空间设定,对于剧情推动有什么作用?张律提到:“我们要是拍北京或者拍成都的话,会集中所有的精力把这里的故事拍好,一般是这样。但实际上北京也好,成都也好,有它的特色,也有它非常广的外延。”
导演张律 摄影 周琴
这些情感外延背后都是人对这个空间最真实、最念念不忘的情感。
“辛柏青和田壮壮站在那,就有戏”
电影《白塔之光》中,演员的表演也让人过目难忘。父亲谷运来在谷文通5岁那年进了劳教所,被母亲扫地出门,此后独居北戴河。他一年两次骑车去北京,只为远远看孩子们一眼。田壮壮演活了他的沉默寡言和对家人的思念与爱。父亲“不光彩”的过去,让谷文通觉得羞耻,但他内心同时也是想念父亲的。辛柏青演出了中年谷文通的“枯萎”和孤独,也演出了他与父亲之间的情感勾连。田壮壮与辛柏青凭借他们对角色的精彩诠释,分别获得本届北影节“天坛奖”最佳男配角与最佳男主角。
现场,谈起田壮壮,导演张律对其敬业赞不绝口:“我觉得他不只是伟大的导演,也是伟大的表演艺术家。”张律坦言,过去他对老艺术家的印象是很概念化的,而与田壮壮一起工作后,他心中的老艺术家变得立体,变得“有血有肉”。在张律导演眼中,辛柏青是“不急”的演员,《白塔之光》他第一个想的演员就是辛柏青。“他的爸爸应该找谁,我脑中一下就出来了田壮壮的形象。”辛柏青与田壮壮曾经合作过电影《小城之春》,过去的合作基础以及两位都是演技派,让张律感叹:“辛柏青和田壮壮站在那,就有戏”。
导演张律在片场 图据片方
《白塔之光》中,有两场谷文通跳舞的戏份。其中一场是谷文通和父亲谷运来久别重逢后的跳舞场景,这一点也让人觉得有点突兀。原本关系疏离的父子,为何会用跳舞的方式展开互动?对于这点,张律也给出了自己的理解,“我们和亲人的关系,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亲密,但却比我们想象中更牢固。”他解释,这样的设置是从谷文通的情感出发。在成长过程中,对于让自己有羞耻感的父亲,他内心还是会很想念。到了他父亲生活的空间,看见DVD机里有两张DVD,其中一张是关于跳舞的。这样的时候,怎么打破重逢的僵局?于是,他打开了交谊舞的那张DVD,用音乐来破解尴尬,也释放出自己内心的情感。
“爱情是一段关系里面的一种选择”
电影《白塔之光》剧照 图据片方
张律导演作品《漫长的告白》,讲述了发生在一女与两男之间的情感纠葛。而在《白塔之光》中,谷文通身边有年轻摄影师欧阳文慧,也有神秘的咖啡店女老板南吉。
片中,欧阳文慧与谷文通总相约在位于北京市西城区的白塔寺附近碰面,一起探访餐厅、酒馆。随着双方了解加深,他们的关系变得时而浪漫隐秘,时而如父如女。欧阳文慧是个孤儿,她生命里父亲的这个角色是缺失的,当她遇到了同样孤独的谷文通,就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近和好奇。因为有了好奇,所以欧阳文慧会去主动探索与推进和谷文通的关系,他们之间有过亲吻,但最终没有更进一步,也为观众留下想象的空间。
电影《白塔之光》剧照 图据片方
张律导演笑言,关于自己影片中的一男两女或者一女两男的情感关系,并非自己“好这一口”,而是源于他的观察。他认为,有各种情感关系在里边,才有爱情的东西浮现。“我们生活里面白头偕老的不是说没有,我是向往的,但是在这个过程中,关系是非常复杂的。而我们这是把其中的一面拿出来说了。”张律打了个比方,“就像一男一女在一个荒岛上是没有爱情的,爱情是一段关系里面的一种选择。”